msp;“不是你让晚灵熬的药吗?是不愿我喂你?还是故意做给我看?又或是不想再养你这身子了?”
影儿一声冷笑,伴着两声轻咳,哑着嗓子道:“有区别吗?原本是想养好了的,与你好好过招。昨夜里倏忽想明白了,好不好又如何?我拖着这残败的身子,倒是还能戳你心窝,如此,倒也不必再喝这药。”
翟离也不逼她,搁下药碗换了乳糕喂她,轻描淡写问道:“想出去吗?”
影儿提了一口气不出声,微微侧眸去看他。
他淡淡开口:“昨儿狠了些,今儿带你出去走走,就当赔罪。”
“你把我折腾成这样,还如何走?”
“你自己决断,只这一次,待我没了歉意,你也不必出去了。”
翟离安静地看着她,眼中深意太浓,任谁都看不懂,影儿自是只觉蹊跷又不甚明白。
相顾无言,两人各自揣摩着,判断着。
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缠弄在她的绶带上,她终是一笑,带着些阴巧的心思微微点头,得寸进尺:“既是要赔罪,你也不必跟着我,我带晚灵水央即可,你在我身边,我瞧着心烦。”
清风几过,他才开口:“换衣罢。”
影儿换衣的时候,翟离始终歪靠在屏风上,细细打量,深深凝望。
影儿一掸裙面,才立直的身子被他揽住,带至镜前坐下,她看着垂地的裙摆发呆,随他为她拢发。
简单的云髻盘好,他落吻在她发顶,不轻不重抬起她的下颌,四目镜中对,他悠然开口:“今日起,我全身精力,只给你一人。”
影儿听他此话倒觉烦躁,轻蹙起眉挪了眼望地,在心内鄙夷他的话。
繁花复现,惠风和畅。
他未乘车,而是带她踱步前行。
她被他折腾了一整夜,身子又酸又疼,脑中又涨又困。
走几步腿便开始打颤,不适之感到底让影儿眼中挂出了泪。
她颤颤巍巍被他领着,一步一拖的跟着,“带我去哪儿?”
他笑,“你想去的地方。”
这俩人何其招眼,才刚转出街口,便引得众人注目,震惊,窃窃私语,分明牵着手,却是觉得是在踽踽独行。
谁都没说话,只是缓缓地走着,影儿心内捉摸着他的意图,又想到自己的算计,来回思索间竟是被他带到了马行街。
她越发疑惑,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,在他回头时问道:“缘何到此?”
翟离笑意暖如阳,“不是要买药吗?先成全你的坏心。”
说完便领着她直接进了间排场颇大的药房,才一踏进便被那通天般直直杵到房顶的药柜给引去了视线。
影儿仰面抬眸看着,心里盘算,开口问他:“你又设什么圈套等着我钻?”
“不是你要毒死秦风吗?我带你买药,怎的还成我布下圈套了?”
“府里没有吗?何故这般大摇大摆出来买份药?若不是你别有居心,又作何解?”
翟离俯身贴耳吐气说道:“出府买药,原是别有居心?”
影儿一颤,掐着指尖略有心虚,她一时无言,却又隐隐觉得古怪,偏生又不好问,一双细指悄悄攥到一起,被他看破,覆掌握住。
“给爷,给夫人请安,二位有何所需?小人为其取来。”
影儿循声看去,就见一小厮模样的人,一副精明模样,笑得眉眼挤在一处,倒是看的人发乐。
影儿冷冷一笑,掩着狡猾心思干脆直截了当地问:“有那无色无味,要人性命的药,取些来。”
那小厮一听影儿所言,万笑僵住,只眼珠子转向翟离,无声确认着。
得了翟离的许可,小厮点着头将二人引到单间稍坐,一回过身便是撇了大嘴,眉尾压耳根,心道人不可貌相。
这般可人似天仙的女子,笑得娇软魅人,哪知一开口,便是夺人性命。
须臾,小厮端着盘子,小跑而来,将其往桌上一放,并着五指挨个为其介绍。
影儿视线落在那瓶牵机上,淡淡开口:“这药,当真痛苦。”
说完止不住的咳嗽起来,小厮一双眼看向翟离,等他吩咐,却见他垂目摆弄珠串,不动声色。
直到影儿渐缓止住,他才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就要这个,牵机断肠,寓意不错。”
此话一出,影儿极轻微的拧了眉,欲说还休,还是将话咽了回去。
踏出门时,翟离将药塞进影儿怀里,“收好了,就这一瓶,若是不够,可再没了。”
影儿捏着药瓶一时之间有些无话可说,她让秦风制备的便是这牵机药,只不过是将那马钱子买来,又买些医书来自制,她还特意多交代了几味药,意图掩人耳目。
此番大费周章的算计,倒是被翟离这一小药瓶子给弄得令人发笑。
影儿心里飘起一份警惕,她捏着嗓子说:“你不怕我吃了这药?或是喂了你吃?”
翟离一把搂住她,也不管周围多少人,捏起她的下巴桎梏住,凑到她耳边说:“那就死在一起,你道好否?”
周围全是人,那目光躲来躲去,最终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