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次我觉得我可以当他的再生父母了,让他叫我爹。
我想的还美滋滋的,只不过没有美上几秒钟,我这大胆的举动无疑是激怒了蛇群,它们如同飞箭一般跃过了李黑撒的那些黄色粉末,冲着我们仨就来了。
“跑。”李黑大喊一声。
这下我们顾不上讲究了,开始夺命狂奔。
“别停下来。”李黑示意我把那酒精递给他,我一下子就会了意。
酒精和打火机一起撂给了李黑,几乎是瞬间他就把外套脱了下来,剩下的酒精都被泼到了外套上,打火机一打着,幽蓝色的火焰顿时像火蛇一样,被甩向了蛇群。
我也是头一次才知道,原来蛇也是会发出声音的,难听的尖叫的声音。
一股不那么好闻的焦糊的肉味儿顺着风就传了过来,蛇群散开了个口子。
我们仨这会儿默契地很,也没有人招呼,就冲着蛇群散开的口子奔了过来。
就在我们即将冲出包围时,头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。碗口粗的蟒蛇裹着腐叶轰然坠落,李黑被撞得踉跄后退。
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蛇,第一次体会到心脏病快要被吓出来并不是个形容词。我们三人滚作一团跌进泥潭,腥臭的泥浆瞬间漫到胸口,但这并不是最糟糕的,我感觉有滑腻的东西顺着裤管往上钻。
恶心巴拉的。
我拼了老命,也不知道是什么好运气,一下子就翻到了地面上,才发现我们不小心闯进了的是伪装成草丛的死亡沼泽。
"别动!平躺,把重量分散!"李黑厉喝一声的同时,他的军刀已经插进泥里。翻涌的泥浆泛起暗红,他往上抬手,我看到半截扭动的蚂蟥正被钉在刀尖上。
我感觉我想吐了。
关金乌和李黑深陷泥潭。
关金乌的腰线以下全部陷入沼泽,他试图抽出左臂保持平衡,这个动作却让下陷速度加快了一倍。泥浆表面鼓起一串气泡,突然冒出了人的头骨,森白的牙齿间缠绕着藤壶般水蛭。
这场景让人头皮发麻。
关金乌突然叫了一声,我扭头,看到他正疯狂地扒拉着身上已经逐渐爬过来的蚂蝗。
水蛭加蚂蝗,buff叠满了,我觉得我们今天真是倒霉透顶。
至于那蟒蛇。
那些蟒蛇在进入泥地之后,已经丧失战斗力了。
那些指甲盖大小的蚂蝗正疯狂地透过鳞片钻入蟒蛇的身体,我看到它不断地在地面上翻滚,摩擦,但是无济于事。
我想到李黑已经没有外套了,心里一惊,下意识地看向李黑。
他的手背上有蚂蝗已经钻入了半个脑袋,李黑生生拿打火机在烫。
我无比佩服他有这样的魄力和行动力,这么硬生生地烧自己的皮肉。
只能赌一把了,电光火石间,我的脑袋一场灵敏,拿着登山镐开始砍藤条。
这边别的不多,藤条长得确实是喜人,长得很,我也顾不上藤条上布满灰色的小刺,拿着就冲到了沼泽边。
没等我有什么动作,李黑就让我先救关金乌了。
他苦笑着说自己撑不了太久了。
湖底一颗一颗灰尘状的构成黑色影子的,是寄生虫,李黑给我们看他的手,已经被寄生虫腐蚀得很深,他的皮肉里眼白上全部布满了黑色的颗粒。
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下决定的速度能这么快,我根本不敢看也来不及看李黑的反应,径直把藤条先扔给了关金乌。
关金乌也不是个矫情的人,但拉他上来还是没那么容易。
藤条上的刺儿扎得很,鲜血顺着我掌心滴落的时候,浑浊的沼泽明显地泛起了诡异涟漪。
我知道我大概是赌对了,这些东西对我的血有所忌惮,暂时退开了。
太过混乱,李黑和关金乌都没发现沼泽上的动静。
不过好景不长,摆脱了蛇,摆脱了蟒蛇,摆脱了蚂蝗之后,李黑又最先发现了新的异常:"水下有东西在动!"我一个人脚撑着树,拉动关金乌已经是非常勉强了,我看到李黑犹豫了下,他不再平躺,似乎是彻底放弃了挣扎,“放我哥一马。”这是他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话音还没落下,李黑便把他的军刀塞给了关金乌,一把抱住水下的什么东西后,便彻底没入了沼泽。
沼泽的泥水泛起血红。
我不敢多看,只能死命地把关金乌往岸边拽。
在拽他上岸前,我看到了泥浆里浮起森白指骨,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总觉得关山野戴着的那个狼头戒指在泥浆里一闪而过。
但我再看的时候,那指骨和戒指又都不见了,我可不敢揉眼,紧闭了下眼后又往泥浆里看过去。
什么都没有了。
我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,不过这个情况我是绝对不敢告诉关金乌的。
我们给李黑立了块碑,用军刀歪歪扭扭地刻了字,我和关金乌的力气都没那么大,石头上的字儿刻得很难看,但关金乌说心意到了。
然后我俩都拜了拜李黑。
在四周我们又好不容易找到了块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