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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肯定的答复,“只会是他。”

  姚戚香一边思索着,一边替孟扶危擦背,她对这个成王所知不多,平日也甚少听说他的名字。

  等等,孟扶危不是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吗?这不是一两句就说清楚了?

  姚戚香捏着手中的帕子,正觉得自己仿佛被孟扶危戏耍了,他忽然又开了口:“此事的关键之处不在成王,而在其背后的势力。”

  姚戚香默默听着。

  “邬国远在边陲,成王一直都未离开过盛京,不知是何人替他联系了邬国的死士,究竟又是何人才能做到毫无线索,且那伙邬国人行事很是大胆,根本不怕被人发现身份的样子,背后之人定是笃定了自己不会被发现。”

  “储位之争,其下向来盘根错节,若不一次性将成王党拔除干净,势必后患无穷。”

  姚戚香道:“也就是说,眼下还没有查清究竟谁才是成王党,是吗?”

  孟扶危颔首。

  姚戚香的目色渐渐下沉,还没有查清,那岂不是任谁都有可能了?

  这桩罪名,可大可小,可一旦死死扣下来,那可就是永世不得翻身的罪名了。

  耳畔,孟扶危忽然开口:“姚戚香,你在想什么?”

  姚戚香蓦然回神,她一下子望进孟扶危那片深不见底的眼眸中,心里咯噔一下,不由自主产生了一个念头——好似孟扶危知晓她在想什么一般。

  “……没什么。”她忙敷衍着。

  谁知孟扶危的视线却并未离开她,那道幽冷的视线像是带着切实的温度,盯得姚戚香浑身不适,甚至连后背都开始发毛了。

  怎么了?她这又没说什么。

  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,想起身离开了,又见孟扶危移开了眼,若无其事道:“成王身后的势力不容小觑,夺储之争,他未必会输。”

  转眼他又恢复了常色,仿佛方才那一瞬的威压只是她的错觉。

  姚戚香松了口气,难道孟扶危方才那瞬的不悦并非冲着她来的?而是冲着成王?

  他是太子太傅,怎么想都一定是站在太子那边吧?若最后登上帝位的人成了成王,那孟扶危岂不是下场糟糕?

  若真是成王……那她岂不是白白谋划一场,反倒给他人做了嫁衣?

  姚戚香觉得,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。

  “我要起身了。”孟扶危道。

  他这一声说得极近,几乎就响在姚戚香耳边,弄得她半边身子都滚烫起来,脸上烧烘烘的。

  “哦、哦。”姚戚香连忙起身,“那我先出去了。”

  她躲躲闪闪,一副避讳着大防的样子,全然忘了她与孟扶危本是夫妻。

  等离开了浴室,回到房中,姚戚香才慢慢从孟扶危的话中抽离出来。

  看来,她想做的事,想要走捷径,也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
  顿了顿,姚戚香突然发现自己手上竟然还拿着替孟扶危擦背的帕子。

  她心中暗恼自己真是走神了,在屋中转了一圈想着要把这东西搁哪儿,要是被孟扶危瞧见了,万一误会她刻意留着这块帕子怎么办?

  一瞧见这帕子,她就忍不住想起方才,她的手指不免要触碰到他的后背,那种细微的、若即若离的触碰,令她指尖发麻。

  还是先随意找个地方塞过去。

  姚戚香正要往外走,刚打开了门便见孟扶危已更衣完毕,朝这边过来了,她又赶紧转身回去了。

  他怎么来这么快。

  情急之下,姚戚香的目光落在了床底。

  她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,弯身将帕子丢进了床底,正要把手拿出来时,却在床底下摸到一个小盒。

  姚戚香一时没能忍住好奇,将盒子拿了出来。

  小盒并未上锁,外形却很精致漂亮,只有巴掌大小一个。

  姚戚香一瞬间脑子里浮现出数个念头——这里面,不会装些什么,她不该瞧的东西吧?

  比如……

  玉那个什么势之类的。

  她的心突然突突跳了起来,盘算着孟扶危的脚程,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,姚戚香打开了盒子——

  映入眼帘的,是一对平平无奇的花头绳,而且瞧着似乎有些年头了。

  姚戚香一愣,这是什么?

  她正想细瞧,一只修长的手从她眼前伸过,紧接着就把那个盒子拿了回去。

  是孟扶危。

  姚戚香心虚起身:“我无意发现的。”

  她马上转身溜之大吉,跑去妆镜前卸钗环首饰,连孟扶危的表情都没来得及看一眼。

  半晌,姚戚香突然从孟扶危方才的动作中品味出几分回护来,好像并不愿意她碰似的,而且那个盒子虽然在床底下搁着,但是姚戚香拿着它的时候,并没有在上面看到什么灰尘。

  也就是说,盒子里的东西,虽然是旧物,可却是会被时常拿出来看看的。

  ……那不会是孟扶危哪个相好的东西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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