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、微妙的

的?”

  贺兰危没回答。

  他只是温和散漫地笑了下,然后道:“我还有些事,先回去了。”

  他其实没什么事,但确实不想再在这呆下去,今晚也不知为何,他不太舒服,总感觉心底像压了一簇火,烧得他焦躁得很,哪怕席间并不吵闹,他耳边几乎听不到太多噪声,甚至传讯符也很安静,没人找他没人烦他,

  可那种焦躁感却没有消减。

  他根本坐不住,于是破天荒地提前离席,往怨鬼给他分配的院子走。

  回到院子里的时候,卧房的灯开着,屋里似乎有人。

  他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,

  走到门口,然后直接推开了门。

  *

  因为怕贺兰危突然回来,

  谢延玉每翻完一个箱箧,都会把里面的行李拿出来整理好,做出一副真的在洒扫整理的样子。

  这样做胜在稳妥,却很耗时间,听见身后推门声的时候,还剩两个箱箧没翻。

  但她还是停下了动作,回头看,就见是贺兰危回来了。

  她此行跟过来,原本也打算着找机会走一点和他的剧情,现在见到他,她有意亮明身份,问一问他为何要单方面解除和她的好友关系,是否是她哪里让他不高兴了。

  毕竟他这条剧情线还有很多没走完,一直僵着也不是办法。

  只不过她还有些拿不准,

  究竟是现在亮明身份,还是等她翻完剩下两个箱箧,偷到令牌后再亮明。

  不过不管怎么样,见到他都是要先行礼的。

  于是她微微俯身,道:“见过公子。”

  她易了容,也靠服药暂时调整了声线,

  所以不管从脸还是声音,都很难认出她是谢延玉。

  贺兰危闻言,看了她一眼。

  他其实很少反感什么,

  但他确实不太喜欢有侍女近身伺候,平时甚至不让侍女进他的卧房,

  眼下看见这陌生侍女在房间里,他有些不悦,知道她在洒扫房间,于是想问她还要打扫多久。

  然而还不等他出声,

  袖中的传讯符突然有一阵灵力波动。

  贺兰危顿了下,

  门没关,冷风从外面吹进来,但这冷风一吹,怎么好像把先前那种焦躁感吹得更旺盛了些,

  他取出传讯符,指尖有点微妙的酸意,心里好像生出一点隐秘的期待。

  然后他指尖在符上点了点。

  下一秒,

  新收的讯息映入眼帘。

  是刚才和他搭话的谢家小辈发来的,问他刚才究竟是发现了什么怨鬼的不对劲之处,还是心情不好故意吓他,他发了很长一段话,但是贺兰危没继续往下看了,视线在传讯符最底部停了一瞬——

  传讯符的最底部,

  是谢延玉和他的对话框。

  对话框里,讯息还停留在好几天之前他和她说的那句「谢小姐不若改天再登门」上,

  他单方面解除了好友关系,很快又单方面恢复了好友关系,

  但她始终没有回复。

  甚至他离开了谢家,行李全都带走了,她也没发来讯息问一句。

  她是不在意,还是根本没发现他已经走了?

  像是那股被刻意忽视、刻意压住的火突然烧起来,

  他突然点开和她的对话框——

  既然以后都不准备再有瓜葛,那还留着传讯符好友干什么?

  她这样的身份,本就不该有他的联系方式。

  他脸色冷冷的,好像将平时温和散漫的皮囊剥离开了,指尖点了下,再一次解除了和她的好友关系,

  抬起眼,又看见屋子里还有个侍女,

  他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,也不再等她打扫完,冷淡迁怒:

  “出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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