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、第 16 章

  陈氏山庄,钟灵毓秀,山有飞瀑灵泉,地有野鹿白鹤。

  居住着客人的留芳峰,更是仙气缭绕,碧水绕山。

  此情此景下,被撞开的那只陶罐中缓缓地爬出的三条毒蛇、四只蝎子、五只蜈蚣,便显得格外地格格不入了。

  封澄撞得头晕眼花,眼前阵阵发黑,没来得及看来者相貌便手忙脚乱地动手:“你……你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啊?”

  四处溃逃的越狱毒虫被她统统捉回了陶罐内,侠医保持着被撞在地上的姿势,饶有兴味地看着捉虫的封澄。

  封澄将虫子捉好,装在陶罐中,递给侠医,不防一抬头,将侠医的脸尽收眼底。

  温不戒挑了挑眉,他的脸是苍白的,但对起赵负雪的仙人之色,此人的苍白,更带了几分妖冶,眼角眉梢间都是毒色,好似是颜色鲜艳美丽的毒蛇或者菌子,他的相貌,有一种出于魔与人之间,模棱两可的绝色。

  此时的温不戒抱着陶罐,站了起来,忍俊不禁道:“旁人都怕这些孩子,姑娘倒是胆大。”

  封澄沉默了一下。

  倒不是胆大,主要是皮厚,虫子扎不透。

  温不戒看了看她,又道:“晨起梳妆,脂粉有些未均匀,姑娘这里,这里。”

  梳妆……封澄有些茫然,她今日逃跑,并未梳妆啊?

  说着,温不戒垂眸,自来熟地凑过来,伸出手指,似乎要为她均匀脂粉,封澄站在原地,有些傻傻的。

  正在此时,赵负雪端着药罐,从山顶上杀气腾腾地追了下来,一见到封澄,当即脸色一沉,见温不戒,脸色更是乌黑:“大清早上,乱跑什么?药都不吃。”

  封澄此时对着赵负雪,有几分揣在腹中的尴尬几欲上下,她若无其事地错开视线,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,迟疑了一下:“……我不用吃药了。”

  温不戒收回手指,挑了挑眉。

  封澄又理直气壮道:“我们修行之人,谁还没个跌着碰着的了,我只不过区区外伤,卧床休息这几日已然足够,又哪用得着天天灌药?”

  赵负雪冷冷道:“你是医修吗?”

  温不戒终于忍不住笑了,他意识到这位撞倒他的姑娘是何方神圣了:“药很苦吗?”

  封澄回头,略有愕然道:“嗯?”

  赵负雪面无表情:“此人是你把你从鬼门关捞回来的侠医温不戒——药是他开的。”

  封澄见了鬼似的回头,目光缓缓下移,停在了侠医捧着陶罐的手上,她连忙不好意思道:“原来是温先生救命之恩,多谢,多谢。”

  温不戒很好脾气地弯了眉眼:“不妨事,我也是蒙了姑娘救命,若非姑娘出手,宝华楼一难中,某怕是难以生还。”

  一高一矮,两相对视,其乐融融。赵负雪莫名有些牙痒,他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,捏得药罐更紧了一些。

  守着人家医师,也不能把人家辛辛苦苦开出来的药倒掉,封澄也不好让人家医者白干,于是接过赵负雪手中药罐,也不打磕,也不犹豫,一罐的药汁一口便灌下去。

  这药仿佛有刺一样,自打入喉咙来,便苦得封澄两耳嗡鸣,她的表情扭曲无比,放下陶罐,狠狠地喘了一口气。

  一片寂静。

  温不戒垂眸看着她,道:“姑娘的眉毛,在抽搐。”

  岂止是眉毛抽搐,封澄被苦得只差原地咬人了:“良药苦口。”

  温不戒的眼神似乎扫了赵负雪一眼:“不瞒姑娘,此药的确是格外苦。”

  封澄:“?”

  温不戒似笑非笑:“有人行事粗鲁,为我不喜。”

  赵负雪那半身强横灵力,硬生生把他从鬼门关前逼醒过来,其死去活来活去死来之心酸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

  封澄转眼看过去,只见二人的目光中似乎有看不见的交锋,赵负雪原本就臭的脸色更臭了,封澄脑子也不笨,一转弯便反应了过来,当即哭笑不得道:“原来根儿在这呢。”

  赵负雪冷色:“这是侠医行径?”

  温不戒款款微笑:“连累旁人,我上门谢罪。”

  封澄大病初醒,也搞不明白这两人中间有什么梁子,苦药就苦药,现下她可没有时间同这苦不苦的纠缠,她当即动身,蹑手蹑脚地就要偷偷溜走。

  不料赵负雪好像是长了八只眼睛一样,眼疾手快地抓住她:“你要去哪?”

  自打宝华楼之变后,封澄便感觉赵负雪一直都怪怪的,现下对上他的眼神,更让她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梦中的师尊,他握住手腕的力道分外大,仿佛生怕封澄成仙飞了一样。

  封澄咽了口唾沫,道:“找罪证,你找到阿环尸身了吗?”

  赵负雪一怔,随即果断道: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
  说着,他又看了封澄一眼,略有不自在道:“擦一把脸,再下山。”

  封澄:“?”

  在得知赵负雪干了什么幼稚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之后,封澄一路上都没分给赵负雪半个眼神。

  赵负雪绷着脸道:“我知道错了,你画回来。”

  封澄一脸的胭脂方才洗净,此时整个人的脸还是红的。

  赵负雪幼稚得出奇,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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